“依我看,这撤不出去咱就别撤了,反正我们手上还有三个月的粮食储备。”手下第一悍将,也是他的唯一兄弟——乙支武德将桌子一拍,接着气呼呼地叫嚷道,“看谁耗得过谁,大不了来他个玉石俱焚……”
“意气用事!”一听是自家兄弟的声音,再也忍不住的乙支文德遂一把扯下那张如同遮羞布一般的擦面布,随即于反手往桌上一扔的同时,呵斥道,“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
“人人皆可言,为何独我不行?”一副不买账的样子,乙支武德顶撞其兄道,“这辽东城乃我抵御隋军之桥头堡,您说,它是能轻言放弃的吗?”
“你懂个什么?”乙支文德斜了兄弟一眼道,“我之谋略又岂是尔等莽夫所能参详的?”
“大帅,您怕谋的是逃跑之计吧?”乙支武德冷笑了一声道,“这辽东城乃是鸭绿水西之军事重镇,如若被敌方攻占,则我国门户就大开了。到那时,平壤城危矣!王上亦危矣!总之,我是不会退的,要撤……就您一人撤走好了!”
见兄弟如此不理解自己,乙支文德是既生气又无奈,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计划是轻易不能给泄露出去的,否则,就有前功尽弃的可能。
“来人呐!”乙支文德突然下令道:“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眼里没有尊长的家伙给本帅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是!”议事厅外的几个执法军士一听是主帅在召唤,遂于立马冲进来之后当即准备拿人。可一见是军中的第一勇将,同样也是统帅亲弟弟的乙支武德时,他们竟又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
“还愣着干嘛?”乙支文德愈加恼怒地吼道,“不把这厮给本帅拉下去打,都在等着做什么?”
见乙支文德真发怒了,几个执法军士不敢怠慢,只好硬着头皮就把乙支武德给锁了出去。
发现事态严重的其他将领于是赶紧纷纷跪倒于地替乙支武德求情,是时,其中的一人率先说道:“想来武德将军也系出于一片爱国热忱,大帅,您就饶了他吧!”
“此等顽劣岂可轻饶?非常时期扰我军心,不罚恐将难以服众。”乙支文德态度坚决地回应道,“再说,这先河一开,到时不就全乱套了吗?”
“大帅,现正为用人之际,千万不可自伤柱石啊!”另一员将领进言道,“武德将军英勇善战,从来都是身先士卒,若打伤了他,不能上阵杀敌事小,丢了辽东城可就无法向王上交代了呀!”
“是不是本帅的将令都无人愿意听了?”乙支文德大怒道:“兵法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王上已给了临机决断的大权,难道此时处置一名犯上的小卒……本帅都还要受尔等的节制不成
?”
“大帅息怒!”见其已然气冲牛斗,于是,众将遂只好一起拜伏在地道:“但凭大帅决断,吾等听命便是!”
“把乙支武德给本帅拉下去重重打上二十军棍!如若作假,尔等同罪!再有言求情者,亦属同罪!”说罢,乙支文德竟一甩手就往后堂独自去了,亦不管身后是怨是怒,是理解还是不理解。
……
当夜还算清静,因经过几天的攻城战需要休整,所以隋军也就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趴在自己床上的乙支武德根本睡不着,一是因为屁股火烧火辣地痛;二是对兄长的所作所为实在有点儿想不通。
正值长吁短叹之际,忽然,他听得房门“嘎吱”响了一下,以为是身边亲随进来换药,遂眼也没抬就问道:“为何又来了啊?不是一个时辰前才刚换过吗?”
见来人没吱声,因此,有些警觉的乙支武德便欲叫喊。可是,他这还未来得及开口呢,却已被对方的一只大手给捂住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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