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子角落拿起烟灰缸,然后把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她说:“安丽娜小姐,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因为离婚了心情不太好,所以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
她当然知道我指的人就是她的前夫楚生,但她还是面带微笑的问我有什么事要请教。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现在得了肺炎,但他每天因为心情不好,经常抽烟喝酒,我怕时间长了会耽误他的病情。除此之外,我还一直不明白我朋友的妻子原本是一个贤淑温婉的女人,他怎么会突然自甘堕落,然后抛弃自己的丈夫呢?我希望安丽娜小姐可以帮我分析一下这件事。”
她听完之后,嘴唇轻轻抽s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站起身来又去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斟上一点酒,然后轻啜一口。
“先生有句话叫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不同的家庭有不同的生活,我也不好随意揣度。但是有句话这样说,幸福往往都是相似的,然而不幸却各有自己的不幸,婚姻也是一样。”
“你说的我很赞成,但我只想让安丽娜小姐帮我分析一下,我这位朋友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造成他被妻子抛弃,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勤劳肯干,爱老婆非常顾家的人,他也很有责任心。我不知道这样的好男人,除了收入不多家境普通之外,还有什么可以挑拣的?”
安丽娜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我和你的朋友不熟,所以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我还是不要乱讲比较好,但是我可以给你讲另外一个故事,也许从这个故事中你可以收到启发。”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经历,你姑且可以当成故事来听。高中毕业第二年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人,她以为她的选择不会错,于是跟他结了婚。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婚后不久,她的丈夫染上了酗酒的习惯。平时的时候像个好人,然而一喝酒就原形毕露,打骂都是家常便饭就这样,忍受了近两年。在这期间甚至因为她丈夫酗酒后打人,给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流产了。我的朋友特别痛苦,终于逃离了他的身边,刚刚背井离乡无处落脚,她决定换一种生活方式,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请你告诉我,我的朋友说错了什么?她不想和一个酗酒打人,不求上进的男人生活一辈子,这有错吗?”
“没错,她这样做是对的。只不过她有点自私而已,毕竟她家中还有重病的母亲。”
安丽娜听到我的评论笑了笑,然而那笑容却露着苦涩。
“如果我的朋友不自私,又怎么会有钱,照顾重病的母亲?难道她不上班,每天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无论怎样不能为了钱去做出卖灵魂的事。”
安丽娜将手中的红酒,也像我刚才那样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
说道:“先生,也许你的家境很普通,但是你还没有沦落到为半斗米折腰的程度,你永远不会理解那种悲哀以及绝望。当你手里攥着仅有的几百块钱,对街上的许多人来说只是他们一次逛街的钱,一顿出外就餐的钱。然而这却是我的朋友仅有的为母亲看病的钱,可同时家里又没有米了,连饭都吃不上啊。你不会懂得那种无力感,永远不会懂。”
我当然知道安丽娜以上所说都是她自己曾经的经历。我没有想到楚生原来曾经酗酒,还因此令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夭折腹中。
听着安丽娜的讲述,我的心里也酸酸的,我知道她现在不在缺钱,也不需要我帮助,她过得比我好。然而她内心的孤苦和伤痕没人可以弥补,她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再也不会回来。
“谢谢你安丽娜?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那么真是打扰了。其实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解答心中这个疑问,而不是与你做其他的事情,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这时我看到安丽娜似乎哽咽了,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安丽娜没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出来。
“那好的,先生,如果你再有什么疑问,欢迎随时来找我。”
听安丽娜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她给我的那张黑卡,说实话这张卡里存这么多钱,放在我身上一直无法心安,于是我拿出来放在床上。
“对了,这张卡我还是交给你保管吧,它实在太贵重了。”
虽然我没有明说,但是安丽娜还是明白我的意思,她将卡拿起来就放在我的手心。
“先生,这张卡有多么珍贵,想必你办卡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你怎么能将它随意送人呢?还是自己保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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