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后,杨柳回家,白雪在家里,坐在沙发上涂脚趾油。
别人毕业要找工作,她懒得找,独生女,家中美容院几家,要找什么工作?
朱志远前世,她就从来没有工作过,嫁人前家里养,嫁人后,老公养。
有些人,就是会投胎,没办法的。
杨柳问道:“你没跟贺义出去玩。”
白雪撇了撇嘴:“鬼知道他死哪里去了。”
白雪以前只跟朱志远谈过,朱志远是把她当宝的,朱志远情商又高,又会哄,真把她哄得跟公主一样,事事依着她。
贺义可不同,贺义是富家公子,女人多得是,先还新鲜着,玩了几天,照也拍了,视频也拍了,各种情趣装也换了,就没什么兴致了。
喊了一句,白雪说不出去,他就不搭理了。
要是朱志远,就会问,怎了啊宝贝,心情怎么不好了啊,哪里不舒服啊,把白雪哄开心了,自然会跟着出去。
贺义却不哄,这下白雪就气死了,发闷气呢。
杨柳眉头皱了起来,她坐到沙发上,自己给自己揉脚。
常年穿高跟鞋,肌肉紧张,动不动就酸痛。
“对了,你跟那个谁,还有联系没有?”她问。
“谁?”白雪问。
见杨柳不答,抬眼看她,马上就明白了,顿时就哼了一声:“没有,我才不联系他。”
其实两人有联系,就是上次,朱志远给她发拉蒂西亚的照片,但白雪肯定不会说出来。
杨柳倒也信了她,想了想,道:“他真是山村里出来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问问呗。”杨柳恼了:“死丫头,还不能问了。”
“这个时候又问他。”白雪撇嘴:“就是山里面的呗,前年十一,我不是跟他去玩了一趟吗?咦,一个小镇子,还是旁边的村子上,到处乌七麻黑的,路也烂,中间一个坑,两边是泥巴,不过我就骑他脖子上,他自己两脚泥,我倒是没事。”
白雪说着,嘴角微微掠起,带着一丝笑意。
在翻脸之前,朱志远对她还真是不错的,相恋四年,各种回忆,满满的都是小甜蜜。
不过她随即想到朱志远在病房中翻脸的样子,然后分手没几天,也不哄她,更不求她,居然就勾上了一个金发大洋马,还发照片来炫耀,她顿时又气死了。
至于她自己,分手三天就另交了男友,再两天就跟贺义上了床,还让贺义拍照拍视频,她自动过滤了。
“他家里有没有当官的亲戚什么的?”杨柳问。
“不知道。”白雪摇头,又撇嘴:“谁问这个啊,俗不俗啊。”
杨柳差点给她气一个倒仰。
但自家女儿就这样,没办法。
当然,年轻人大抵都是这样,要在踏入社会后,挨几顿毒打,才能长大。
杨柳懒得跟她说了,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前却又浮现出酒桌上的情景。
顾瑶是处长,吕珍也是。
处长啊,和区长一个级别的。
可朱志远夹在两个处长之间,却是谈笑风生,把两女都哄得笑靥如花。
这是一个山村里出来的穷小子,怎么可能?
“草率了。”杨柳暗暗后悔。
那天白雪听说朱志远打球扭了脚,在医院,错过了考公,白雪急了,要去看,杨柳刚好听到,可就怒了。
考公多好的机会啊,你一个穷小子,这样的机会不死死抓住,面试前一天居然去打球,过几天你打不得啊?
她素来都是看不起朱志远的,借这个机会,就要求白雪跟朱志远断了。
白雪人漂亮,却基本无脑,向来没有自己的主意,朱志远一哄,就听朱志远的,妈妈一骂,就听妈妈的。
而到了医院,朱志远居然还是那个态度,杨柳就更气了,强令白雪一定要跟朱志远分手,并且亲自给白雪介绍了贺义。
她当时即是为出一口气,也觉得自己很英明,但现在,就发现有点儿草率了。
贺义家是有点钱,可那点儿小钱,在吕珍她们眼里,啥也不是。
如果今天换了贺义,坐在吕珍和顾瑶中间,吕珍顾瑶会搭理他吗?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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