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子其实并不喜欢喝咖啡。
她睡眠不好，咖啡因对她的影响有太大，一旦喝了咖啡，不过凌晨两点基本别想睡着。
“我们上次说到哪儿了？”何欢没跟白鸽子寒暄，而是单刀直入，“哦，对，我想起来了，我说过，上学时有个女孩送了我手链，但我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白鸽子愣了愣，看着何欢，却摸不透他的想法。他并不像大部分大人一样，摆一张不动声色的扑克脸，反而喜怒形于色，却不知道哪一次，才是他真正的喜怒。她想了一会儿，就摇摇头“我们上次讲到镜像建筑的魔法。”
“那本儿童读物？”
“那本儿童读物。”
“你感兴趣？”
“倒也不是感兴趣，我只是……见过一次。”白鸽子不再向何欢隐瞒这件事，倒不是因为她变得更加接受何欢，而是她已经不在乎何欢的想法了，“不但见过，还进去过。”
“真有这种东西？”
白鸽子点点头，记忆回到那所镜像学校“不过好像也没有你说得那么神奇，我进去之后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就回家了。”
何欢看着白鸽子，微微歪过脑袋“也有可能是发生了，但你不知道。”
“什么意思？”话题不知不觉地拐向了其他方向，跟男女之间的约会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镜像建筑中会有另外一个你，那个人和你很像，你们有相同的长相，相似的性格……那你要怎么分辨你现在是你自己，还是以为是你自己？”
“这个问题……”白鸽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如实说的话，我没听懂。”
何欢忽然笑了“我也是随便一说，那就别管它了。江垂阳有没有告诉你，我很喜欢你？”
白鸽子不由得愣住了。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何欢的开门见山让她觉得手足无措。现代人谈恋爱都那么直接了吗？不是说最美的情话是今晚月色真美吗？
何欢见白鸽子不回答，即没有失落，也不见急躁，就像钓鱼的老头，安静地看着平静如水的湖面。
白鸽子沉默了好久，低着头轻声说“也许……我小时候喜欢过你。”
“小时候的我可一点都不值得被喜欢。”何欢冷笑，“不过高中时，我倒是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们一起养过一条狗。”
“养死了吗？”白鸽子脱口而出。
“快了。”何欢微微抬起头，“繁星岁数很大了，应该快老死了。”
“它还活着？”
“是啊，想看吗？”何欢忽然眨了眨眼睛，好像一个盛情邀请。
白鸽子其实无所谓看还是不看，既然江垂阳让她过来约会，那她就过来约会，其他的事，她都不是很在意。
“狗在哪儿？”白鸽子问。
“我家的院子里。”
“那去你家？”
“就去我家。”
白鸽子一口咖啡都没喝，钻进了江垂阳的车里。
何欢开车比夏安还猛，并且他好像熟悉路边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时不时将时速提升到120k，甚至更快。白鸽子本来有点害怕，但随即一想那又如何，不就是开快车吗？
很快就到了何欢家。
白鸽子在庭院中下车，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游泳池。
“想游泳吗？”何欢的大手忽然拍在白鸽子背上。
白鸽子被吓了一跳，摇摇头说“我不会游泳……我记得我不会游泳。”
“我带你去看繁星。”
白鸽子点点头，跟在何欢，走了几乎，她低声说“这里就是你家？”
“不明显吗？”
“夏安说得很对。”
“什么很对？”
“没什么”。白鸽子摇摇头，在心里重复夏安开车时说得话，她说何欢会带她回家。
“繁星！”何欢忽然大喊了一声。
白鸽子看到一团圆滚滚的黄色影子在草地上飞驰而过，然后一头扑入何欢的怀里，伸出舌头，拼命舔他的下巴。
何欢高兴地大笑，不停地说“繁星，别这样，有客人！”
这条狗好像听得懂何欢说话，真的停了下来，从他怀里跳回的地上，然后慢悠悠地走到白鸽子身边。它绕着白鸽子走了一圈，不停地在她身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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