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太后娘娘由女官陪同先行回宫,夜九站在原处送走她后,才走到台下的苏浅浅面前。
其他人都起身纷纷告别,见夜九走了下来,都朝他拱手作别后才各自回家,夜九一一点头,趁着空档凑近苏浅浅:“浅浅你刚才去了冷宫?”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
苏浅浅刚好正准备让秀秀收拾一下东西打道回府,见夜九居然亲自来问她这件事情,立刻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去了,怎么了?”苏浅浅大方的承认道,也解释了原因,“刚刚我是准备去找欧阳阙的,他不在。回来的时候我迷了路,在那里遇到了一对母女。”
自然指的是卫淑容和夜珍珠。
蒋舒芳和蒋御史走来,对着夜九行退了个礼,夜九颔首回应,是一贯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淡漠。
“没有别的人?”他继续问。
“没有。”苏浅浅摇头。
夜九转身在稀疏的宴会场地里踱步反思,道:“可是我的暗卫明明说魏将军和秦姑娘也去了冷宫。”
宴会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夜夙和夜缙,还有黎老将军还坐着未动,三方僵持不下。
半晌后,夜夙拉住苏浅浅的手转身就走,夜九拦下他们:“皇叔,我跟浅浅还有事。”
“本王也有事要找浅浅好生谈谈,皇上的事还是问问其他人吧,浅浅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说道。
夜九:“……”
苏浅浅打着圆场道:“皇上,今天不早了,明早我再来向太后娘娘请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夜夙一走,夜九对付两尊大佛便有困难了。
小旬子见皇上为难了,刚想帮他想办法,只见皇上已经甩开袍口,大步离去。
“……”好家伙,皇上居然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了?!
小旬子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夜缙,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二王爷,更深露重,您早些回金寿宫陪陪太后娘娘吧。”
他又掉头对黎老将军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黎老将军,今晚皇上喝醉了,说过的话或许等他明早起来自己都不记得了,太后娘娘也说今晚这事损害了黎小姐的闺誉,待明天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黎老将军冷冷的哼了声。
夜缙随后才起身,从小内侍那里接下早早备好的斗篷,笑道:“既然时候不早了,那旬公公就早些回去伺候皇弟就寝吧。”他说,“看着旬公公气色不太好,我那里有一只红药灵芝,明天送来给公公补补身子?”
小旬子狂喜惶恐,半推半就道:“如此这般贵重的东西,当真要谢谢王爷割爱了。”
“物尽其用。”夜缙笑了笑,步子疾健地转身离开了。
小旬子望向黎老将军,态度没了刚才那么恭谦。
索性夜缙先走,黎老将军没了对手,也起身走了。
小旬子呼出一口气,望着两尊的大佛的背影连声叹气。
幸好皇上现在不理朝政,所有的事情都是摄政王在打理,二王爷和黎老将军要搞事情也扯不到皇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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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和夜夙同行出宫,被一个黑衣侍卫在宫门口把他们堵住。
“我家王爷要给未来的摄政王妃送一个见面礼。”他说道。
送见面礼就送见面礼,如果能忽略他一脸冷寒的话。
成北在马车旁见自家王爷被人不长眼睛的人冲撞了,提剑冲过去就是一剑凌尘。
来人让人抬上来的大箱子被斩成两段,血腥气息徒然扑面而来,隐隐还夹杂了一丝恶臭。
变故就只在一瞬间。
一颗圆滚滚还混着血腥的头颅咕噜噜地从被劈开的箱子里滚出来,宫门口正值人盛之际,那颗头颅滚到谁的脚边谁就尖叫不已,再被踢给其他人。
成北膛目结舌,实在想不到箱子里装的是这种东西。
血丝沾到了一些高门贵女的裙边上,方嘉嘉就是其中一个,当那颗头颅滚到她的脚步的时候,她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夜夙面沉如水,阴沉沉似乎能滴回到夜夙面前听候差遣,同时心里再次对洛天赐的恐怖程度提升了一个度。
先不说胆子的问题,光是洛天赐能直接用手拿起那颗开始腐烂发臭的头颅,成南已经对她表示五体投地的佩服了。
淳于彧之的声音又炸响在人群里,苏浅浅下意识的推开夜夙去看向声源处,发现淳于彧之夺过了洛天赐手里的头颅和面具,手指还圈着面具的带子摇啊摇。
又有几人吐了。
夜夙的眉峰折了一折又一折,问道:“浅浅,你不怕?”
“啥?”
夜夙握紧苏浅浅的手,说道:“本王以为你会害怕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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