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江文远,王得标接着又道:“其实在浑水袍哥未出现之前,袍哥也是船帮,之所以他们的山主也叫舵把子,就是这一原因,既然漕帮和袍哥都是行船的,就会有领帮范围的划分,而安庆也就是范围划分的临界点,虽然双方之间也有穿插,但是安庆的临界点是大家的心理共识。
“漕帮之中的江淮帮在贩卖私盐时,多都是逆江而上,到了安庆想要再往西去,就要和袍哥打招呼,因为代卖双方都有利益,所以安庆又是私盐的交接点。
“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私盐交易的大码头,漕运停废后,私盐贩运更是猖獗,江淮帮的领帮和哥老会舵把子因是在这里交接,也就形成一个安庆道友会的名录,其实这是为了方便私盐交易!”
“哦!”江文远点了点头:“我说之前李领帮说安庆道友会中也有一些哥老会舵把子加入其中呢!”
王得标道:“在入帮之前,我曾在盐捕营做管带,只要是在安庆查缉私盐,一查一个准。”
正说着,忽见前面有两人匆匆奔过,王得标道:“恐怕是有江淮帮的人想要见总领帮!”
江文远疑问:“江淮帮的人要见我?”
王得标一指那两个正在奔跑的两人:“这两个跟随我们很长时间了,码头上泊船时,他们也停了下来,现在又在我们面前匆匆而走,自是想要引我们去见对方!”
江文远道:“他两个怎会知道我们会追他们?”
王得标道:“私帮交涉总会有这样的扯带子,故意丢给对方一个怀疑的引子,好让对方追过去,如果不追,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倒不如此时便去见见他们!”
江文远点了点头:“好!”
江文远、王得标带众持弩手,跟着前面那两人,路过三四道街口,来到一条巷子里,虽说是巷子,但也有一丈多宽,但是行人很偏僻,再加上些已经入暮,一个人也没有。
正走着,忽听得一声忽哨吹起,巷子深处一处大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人来,为首一个膀大腰圆,一张脸给人的感觉无一处不大,大环眼、大鼻子头、大嘴、大耳,并不太密的黑胡须,把辫子船在头顶。
这人肩上扛着一只大砍刀,比普通的要长三分之一,立起来有一人那么高了,他身边的几十个也都扛着刀,一边往前走,一边嘿嘿直笑。
王得标远远叫道:“阿四,原来是你呀。”又转头向江文远道:“这阿四可是盐枭中有名的人物,本名叫张蓬莱,又被人称作江北阿四,以心狠手著称!”江文远点头嗯声。
那阿四道:“哟!原来是王头儿呀,怎么现在不当兵却给这帮光蛋当保镖了?”
王得标道:“我现在已经是清帮弟子,这是我们的总领帮江文远!”
“等得就是清帮总领帮,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不能经得起我三刀!”说这话时,也在带人往前来。
王得标道:“恐怕你一刀也没机会使出!”说着,便从布套子里抽出连弦弩,“铮”地撑开弩弓,一拉悬刀,“嗖”地一箭射出,钉在那阿四的脚前,虽是石板子,也插入两寸多长,其力未消,箭身兀自“嘟嘟”打颤。
“早就听说你们这群光蛋喜欢玩弩,果然不假,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会玩弩,我们也有!”这阿四说着,手从后方往前一摆,几十个人都走到前面来,手里也都持着一把弩。
看着那群人手里的弩,竟让江文远身边所有持弩手都笑出声来,因为他们手里拿的是诸葛连弩,都听江文远讲过,说这种弩一是没有准头,再是射程不远,打猎都用不上,只是玩具而已。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阿四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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