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摆摆手,道:“太后见过的诰命,这辈子总有数百,也没见有几个投脾气的时候。况且,不止太后,老十四那边也不对。他心里原是最厌恶曹颙的,这些年没少念叨曹颙的错处,如今却像是变脸一般。连曹颙出京,都是他保举的,这其中定有些门道。”
八阿哥听着,眼睛却望向窗台那盆兰草。
妄自自诩为“君子”,实际上同杂草何异?是花之芬芳,倍显高洁;还是茵茵碧意,绿蜡生凉?
或许自己本是杂草,却是妄想高位,大梦一场,生出多少野心。
如今,是不是该清醒了,不求做“贤王”,只悠哉地做个“闲王”?
却是风刀霜剑,世态炎凉,使得人心里戚戚然。
停了银米尚且不怕,毕竟有庄子所出,这上下人等的供给也跟得上。
但是身为男人,却是无法支撑门户,让妻儿受到其他人白眼,这委实令人无法容忍。
“曹颙,不错!”八阿哥开口说道。
九阿哥听了,不由皱眉,道:“不过是个歼猾小人罢了,有什么不错的?哼哼,我算是瞧出来了,那小子,机灵着,这些年来算计他的人不少,谁占了便宜了?”
八阿哥只是笑笑,没有解释,自己赞曹颙“不错”,是指他不避嫌疑,出入十三阿哥府之事。
老十三虽然倒霉,到底结了善缘。
自己这边,却是个“虚名”,别人见了虽奉承,但是这两年却是门庭冷落。
*外蒙古,乌里雅苏台。
又折腾了几天,曹颙的状况才算是好些。
其实,他胸前的伤口并不深,只是因刀锋上浸了毒汁,才凶险了些。
说起来,他还是当感激紫晶。
要不是怀里那块虎骨平安扣硌了一下,使得刀锋偏离了半寸,没刺入心肺。否则的话,那他就算不死,怕也要成了废人。
每每想到此处,曹颙对康熙的怨念就曰深。
虽不能说是咬牙切齿,但是却再也无法生出亲近之心。
只有一条小命,可禁不起折腾,真真是怕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得果然不假,曹颙真是领教了帝王的反复无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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