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老太太如此,就是他兄弟,说话之间也不似过去那般恭敬。过去他是六品官,他弟弟是秀才。如今他弟弟还是秀才,他却是给堂叔料理生意的管事了。
王全泰原还想要同母亲好生掰扯掰扯,但是想着老人家上了年纪,他又是多年不在身边尽孝,实是计较不起来。
他寻了个由子,带着郑沃雪离开家,去了王鲁生处。
这门亲事,早年还是王鲁生是晓得的。说起同行郑家,两家也颇有渊源,前朝时也联姻过。
后因改朝换代,朝廷下了禁海令,采珠业衰败,两家才断了往来。
这见了郑沃雪,王鲁生自是待之世交子侄般。
对于王全泰的家事,他也晓得些,知道王全泰的难处,便由他这边给张罗了婚礼。
王全泰虽说心寒,但也不算太多意外。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给郑虎的信中,提及进京之事。
出了正月十五,老太太便使人提及分家。
王全泰原是想不要的,尽数留给母亲做养老之资,却是被王鲁生给呵斥一顿。
他已经是娶妻之人,怎么能家无恒产?况且这是他父亲所留,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王全泰听了,便收了那三顷薄田,却是没有寻思托人照看,而是尽数卖了。
卖了八百两银子,王全泰拿出其中的三百两,给王鲁生,算是还上了之前的迎娶之资。另外五百两,尽数交给妻子收了。
王鲁生气的不行,拿着棒子要揍他。
这自古以来,只有败家子才卖祖产。
王鲁生却是苦笑,他要是不卖地,怕是老太太同他兄弟那边都不安生。
他没有将那一千多两银子放在心上,只当是给老娘尽孝心。但是老太太同他兄弟那边却是心虚,隔三岔五地试探一把,看他有没有要回银子的心思。
往后既是不打算留在这边,还留着地做什么?
熬到了二月初一,老太太生曰,王鲁生带着妻子去给母亲过了寿,便动身启程往京城来了。
曹顒的心中,原是有些纳罕的。
王鲁生是王家子弟,就算是娶了郑沃雪为妻,也没有跟着投奔曹家的道理。
瞧着夫妻两个的装扮,再想想管家所说他们夫妻两儿只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厮两个仆人上京,行李也甚是简便,曹顒心里越发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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