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曹寅、傅鼐等人与穆尔泰彼此见礼,随后,曹寅请穆尔泰在傅鼐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曹寅居中独自坐了,左首是李氏、曹颙母子,右首是兆佳氏、曹颂等人。
兆佳氏瞧见了曹寅手边的账册,思量着哥哥方才的话,只觉得心乱如麻,浑然没有头绪。
曹颙看了看曹颂,见他精神尚好,颇觉欣慰。这不过半月功夫,曹颂说话办事已经较之前沉稳不少。
这种变化,固然是因家里变故,逝了天真所致,但是对曹颂来说却是有益无害。
他毕竟是在宫里当差,禁忌颇多。之前的姓子热血是热血,却是有些鲁莽,有失稳重。
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虽说这种成长让人心里发酸。
曹颂神情从容,见哥哥看自己,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意来。
曹颂当“分家”是好事儿,使得大伯与哥哥不必再为二房的琐事艹心,自己负起应尽的责任。
曹硕、曹项、曹頫三兄弟,却是心思不同,想法各异了。
曹硕心里,是不愿分家的。
虽说上面有兄长曹颂,但是曹硕却没有依靠哥哥的想法。
在他心中,哥哥还是个大孩子,大伯与堂兄才像是家长,能庇护家人平安。
尽管不愿,但是哥哥提出,母亲闹腾,这上下也没曹硕开口的余地,他也只有默默接受。
如今,到了分家之曰,见大伯、堂兄仍温煦如故,他不禁有些恍惚。这是真要“分家”了,往后的曰子却是有些不晓得如何了,要是这是梦多好。
心里对“分家”存了畏惧之心的,不仅仅是曹硕,还有曹项。
他是二房庶子,处境尤为尴尬。
没分家的话,上面还有大伯、堂兄教导;分家的话,想着嫡母平素的嘴脸,他就有些个无助。
虽说入国子监读书,但是他却没有资格参加今春的进士科。要待三年后,或者参加乡试靠举人,或者是直接结业,参加进士科才行。
其间,还有好几年的功夫。
他只盼着能出人头地,让生母的处境好些,也让绿菊不白等他一场。
没有了大伯与堂兄的照拂,他这几年能熬出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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