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说!你们这都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牵着缰绳的杨令源立即给坐于马上的乔东林递了个眼色。接着,会意的后者便赶紧按照先前约定好的说法来回答了对方。
“昨日押这批战俘到伐木场做苦力时方才听说所有的俘虏已被送到了这儿来维修要塞,所以,按照上面的命令,我们今日就将人直接带过来支援你们了。”
“原是这样……难怪我会不认得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那声音回复道,“你们过去吧。”
“好险呐!亏得大总管想得周全,要不,我还真是会穿帮的……”已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的乔东林暗自嘀咕道。
“赶紧走!”乔东林将手向前一招,接着,在把马腹那么一夹之后即大模大样地继续上路了。
……
一连经过了四五个岗哨的盘问,乔东林均是靠着杨令源事前教的那套说辞蒙混过关的,且还屡屡奏效,一次都未露馅儿,于是很快,这一行就来到了秘密要塞的外围。
“好隐蔽呀!”悄悄观察了一圈周边情况的杨令源于心中默念道,“不走到这个位置还真是不容易看出来。”
原来,这座秘密要塞建在了一处半山腰的天然石洞前。在把石洞变成为仓库的基础上,高句丽人又在洞口外筑起了一道高墙,并在墙内修造了防御设施和配套房屋,规模虽说不上很大,但亦是足够储备各种物资的了。
……
又行了一段,山路两旁即逐渐出现了一些背石料或扛木头的苦力,从服饰和发型上看,当可以肯定其就是隋国的俘虏了。而这些俘虏的状况呢,则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不仅衣衫褴褛、皮包骨头,而且每个人的脖颈上还戴着沉重的木枷,再观察其面部表情,从中可以见到的便要么是苦不堪言,要么是麻木不仁……
再向前走上一段,山道上的人竟开始愈发地多了起来,不但有大量的苦役在来往着搬运东西,还时不时会出现看上去极其凶恶的在路边上虎视眈眈地监视着这些隋国俘虏的高句丽看守。他们一个个正手拿皮鞭不停地吆喝着眼前的苦役们前进,若见到有偷懒或看不顺眼的,则使劲儿抽上那么一鞭子,就如同是在驱赶牲口一样。身体吃得消的青壮年尚且不能完全熬得住,那些个老弱病残便可说是悲惨到了极点。任何人,哪怕是刚搬运了东西的人,只要栽倒
在地而爬不起来,则等待着他的也就唯剩“死亡”这一条路了。而那些暂时活着的人呢,实际上也好不到哪儿去,只因活受罪的滋味有可能比死亡还难受,更何况到最后他们都是有可能会为守住要塞的秘密而被灭口的。
当看到眼前这些同胞好似蝼蚁般被人轻贱性命时,杨令源和熊飞他们虽说心如刀绞,但同样也都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目前还未到动手的时候。
于是,相互递了眼色的几人便尽皆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直至对方一个人的出现,这种被压抑的情绪方才最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看看这群隋狗,是不是很像搬家的蚂蚁啊?”一个高句丽军官模样的人站在不远处的要塞大门口嘲笑道。
“是是是,大人说得极为贴切!”旁边一个正在计数的文书奉承道,“只不过蚂蚁们做事皆为自觉自愿,而这群贱民做事却需要来皮鞭伺候,否则,他们一准儿都是不肯出力的。”
……
“大总管,门前那军官应该就是这里管事的了。”乔东林俯下身来悄声提醒道。
听了此话,杨令源遂立马向身后的熊飞和江浪二人发出了暗号。
“站住!”那高句丽军官此刻也注意到了杨令源他们一行人,于是大声喊道,“快说!你们是打哪儿来的?”
“我们是来送苦役的。”乔东林按照杨令源先前交代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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