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步昭柔走过去把李叔叫醒，他好像受到惊吓一样猛地坐起来，扣在脸上的帽子吧嗒掉在腿上。
“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人？”
李叔看到我俩正在盯着他看，神情惊恐不安。
“李叔，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你什么时候来城里的？”
他忽略了我这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我们是什么人。
接着我和步昭柔面面相觑，难道李叔不认识我俩了？
如果李叔不记得步昭柔倒是正常，毕竟他和步昭柔只见过一两次面。但奇怪的是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李叔，你没事吧，我是亮子啊。”
李叔听到我的名字，他把手插在头发里，似乎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大嘴巴说：“哦哦！亮子。老王家的东子是吧？”
“对呀，李叔，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点懵逼，看李叔的神情似乎不太正常。
步昭柔这时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王亮，你看李叔的模样不是失忆了就是精神不正常，你说会不会是清清姐的事，给他打击太大，李叔受刺激了呀。”
我点点头，心里不由得也沉重起来。我还记得葬礼上李叔痛苦的样子以及他捧着骨灰盒坐火车离开。
李清清的葬礼已经过去不少天，李叔这段时间一个人在家不知怎么过的。但现在我看到他才明白，他因为李清清的死变得半疯半傻了。
李叔听到我的问题，有些似懂非懂，这时他对我说道：“亮子，昨天我来城里……”
说到这里，李叔突然顿住了，他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好像在苦苦思索。
“我到城里干嘛来了？”
我轻轻叹息，看来李叔确实是脑子坏了，连自己到城里做什么都不记得。
这时李叔突然瞪大眼睛问我：“亮子，我现在在城里？”
“是啊，李叔，你现在就在种子批发市场斜对面。”
李叔听到我告诉他所在的位置，似乎突然想起自己来城里的目的，他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对！我想起来了，昨天早晨我是来城里买种子的，马上到春天了，又要开始种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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