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闻之一笑,问道:“廷尉为何不认可?其言似也有道理啊!”
“韩子存韩之意甚明,而韩虽顺秦,但其并非真正顺于秦之得天理大道,而是顺于秦之强盛。如果位于其东部的赵、齐强大过秦,韩必又将顺服赵、齐了。韩在秦之侧而有两可之心,虽无强大实力,却是为秦之心病。有病在心,何以征天下!”李斯进入了大秦那个行事天下决断一方的角色,也就顾不得什么了,将灭韩之必要性及存韩之弊为秦王剖析得清清楚楚。
“因此,要统一天下,必先灭韩!”李斯言语坚决。
秦王听罢李斯之言,拍案叫好,长笑道:“寡人有廷尉,统一天下足矣,还何须苦恼韩非不能为秦所用呢!”
“师兄才情胜臣百倍,只是还未想通而已,臣当尽力劝他。”李斯忙道。
回到驿馆,李斯向韩非抱怨此事:“师兄明知此事不可为,何必如此招惹大王。”
韩非叹道:“身为韩室公子,虽不被见用,但一尽人事,终为本分。此为其一。”却再未言“其二”。
李斯求教,韩非笑笑,并未开口,只于心中说道:“师弟啊,你过几日就会明白的。”
“对了,师……师弟,我近日想到一个问题。”韩非突然说道。
“师兄想到的,必是高见。”李斯期待地看着韩非。
韩非道:“我每日思法、术、势之结合,总觉得遗漏了什么,近日才略有所得。”韩非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术之一途,多为帝王之用,而臣下用术,总有诸多不便。”
李斯微微点头,臣子用“术”,若遇多疑之主,往往危险极大,不可不慎。
“我近日所思之术,却恰是臣下所用以攻敌,不与人主之术相冲。”韩非笑道,“文书往来,为敌所获者甚多,秘密也因此被窃。师弟若能设计一套代替文字之秘密方式,纵然公开,也无人可知其内容,法家用事,从此无忧矣!”
李斯眼前一亮,赞道:“师兄大才,果然不同。”若是李斯生于两千年后,必会对韩非佩服得五体投地:“师兄啊!原来你是穿过来的……”
“我虽想到此节,但于如何设计,天下恐也只有师弟你能够做到了!”韩非说道。
李斯对此创意赞不绝口:“此术只能让特殊人员所能得悉,而此套方式如法家掌握的钥匙,可称为法家密钥。”
……
此时之天下大势,秦完全处于攻势,其余六国已无法顾及拓土开疆,均龟缩其地,甚至不时向秦献地以求保一时无虞。但若论军事力量,赵因名将李牧的存在,仍有在局部打赢秦国的能力。
秦王政在殿内大光其火,前方奏报,以桓齮为将军的大秦军队,居然于肥地被李牧击败,全军尽墨,只余桓齮带十余骑回来。这是秦国在近几十年来罕见的败仗,而且还是在军力处于优势地位下的败仗。秦王以一代雄主自居,经此一败,自然非常恼怒。
郞官来报,韩非求见。秦王一愣,韩非很少自行来求见,此次主动来见,莫非是李斯的劝告取得了成效?秦王心中略有了一丝喜意。
韩非见过秦王,朗声道:“韩非此来,是为大……大王献王霸天下之策,及清君侧之理。”
秦王一听韩非果来献策,更是欣喜,急道:“请先生道来,寡人欲闻先生之策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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