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气,张嘴,又憋回去,再提气,还是没敢问。
见她好几次走到他身边,欲言又止却迟迟不开口。眼里那么藏不住事。
余戈皱起眉头,“你有事?”
余诺冷静道:“没有。”
默默地做了一段心理建设,余诺指了指远方,“哥,你看,那个圣诞老人好神奇,是紫色的诶。”
余戈不回话。
闷了会,余诺换了个话题:“好快啊,又要过年了,哥,年夜饭咱们吃什么?”
“到时候再说。”
又闷了会儿。
“今天还挺冷的,也不知道今年冬天上海会不会下雪呢,好多年都没看过雪了,我还记得08年你带我打过雪仗,可好玩了,可惜上海很少下雪。”余诺随口道,“对了,哥,刚刚在包厢,你的手是不小心碰到了童童姐的脸吗,哈哈。”
“.....”
余戈瞧她一眼。
余诺不敢看他表情,立马转开头,避免和他对视。
一番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余戈面无表情,回答她:“我的手要怎么不小心,才能碰到她的脸。”
余诺:“......”
他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知道不用继续问下去了。
见余诺半晌无言,余戈接着这个话题,语气平静,告知她:“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余诺着实一愣。花了半分钟消化这句话的含义,随即笑开:“..这样,那很好啊,你们...你们很合适的。”
她自言自语,反复感叹,真好。
余诺忽然问:“哥,和童童姐在一起,你很开心,对不对。”
余戈嗯了声。
两人都放慢步子,沉默下来。
这么和余戈并排走着。余诺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上高中的时候,也是在差不多的寒冷季节。那天下着雨,家里门被反锁了,她被关在外面,只能坐在台阶上。
楼道里的风灌在身上,她浑身冰凉,一直到深夜,还是没人开门。
她去基地找余戈。他带她去附近的粥店吃了东西,回来时,走的也是这条路。
记忆中的冬天很冷,余诺哭着跟他说,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他说,那就不回了。
那次之后,余戈带着她搬了出来。
余戈那时也只刚成年,却独自承担了所有压力,为她挡下一切风雨。最开始只能租房子,他每天训练完,就在网上接最便宜的代练单,给攒她生活费。后来在OG打到首发,余戈挣到了点钱,贷款买了现在住的地方。
他们再也没回过那个家。
眼眶有点泪意,余诺哈了口气,肺部的氧气变成白雾,在半空飘散开。
时光流逝,街景依旧流光溢彩,那家老旧的粥店还开着。只是景同人非,再和余戈走过这路时,他们身边都有了能汲取温暖的人。
往年总是充满阴霾的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那么难熬了。
真好。
望着余戈的侧脸,等心情平复了,余诺说:“陈逾征过年,想带我见他爸妈。”
“他今天跟我说了。”
“我...不打算告诉爸爸,我和陈逾征的事。”
“嗯。”余戈顿了片刻,“陈逾征知道我们家里的事?”
余诺勉强笑:“他差不多都知道,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他介意么。”
“不介意。”
“他家里人呢。”
“还不知道,我没问过。”
良久,余戈说:“过年约个时间,我和他家里人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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