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盛回头看尹昌,觉得老头的目光很陌生。他这辈子没有被父亲注视过,所以不懂这目光背后的期望。但是他停下脚步,说:“你也走啊。”
尹昌莫名笑起来,他捋起乱掉的白,露出沧桑的脸,说:“我老咯。”
锦衣卫到底没闹起来,费盛即便不痛快也知道分寸,翌日给沈泽川端药时,听见沈泽川问:“吃酒了?”
费盛看府君还在批案务,没抬头看自己,像是随口一问。他心里七上八下,摸不清沈泽川的意思,只能如实答道:“……昨晚喝了点。”
沈泽川顺手把批完的案务递给费盛,说:“自个儿去办差院交罚俸。”
昨天不是费盛轮值,他摸不着头脑,接过案务谨慎地:“昨个儿不是……”
“招募的事情不是叫你办吗?”沈泽川终于抬眸看向费盛,“花名册还没呈过来,这差事没完。”
费盛先是一愣,接着大喜。他握着案务,“砰”地跪下去,说:“主子英明,这事我马上办妥!”
锦衣骑指挥使给了乔天涯,费盛原以为他先前的差事也要转交乔天涯接手,这是审核招募的要务,在新建的轻骑里分量很足,怎料还在自己身上。
沈泽川稍稍活动着脖颈,瞟向窗口。临近三月的端州连日晴天,庭院内的雪化得差不多了,薄光透过窗纸,映在他的右耳,在颈间晃出些许绚丽却微小的光芒。
萧驰野正站在庭院内,从骨津那里收到了阒都的新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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