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追究?”破军皱眉。“燕淄侯不要忘了,侯爷如今还落在我手里,谈什么追究不追究。”
“怎知我们不能化敌为友?”易缜目光深沉澈明,仔细注目在秦疏身上。从语气神色里揣摩他的心思,有如抽丝剥茧。
“我与少宣自小相识,旁人看来亲厚,以为定要一道飞黄腾达。不知这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把其中干系娓娓道来。话锋一转:“少宣善良仁厚,性情却过于优柔寡断,并非是为人君的资质,大有人不赞同立储,皇上虽顾念父子之情,但不能置朝中重臣不顾。端王就泽国,若将我二人都拘在桐城,一应交涉必然由他处理,难保不会生变。到头来谋害北晋太子王侯的罪过,还得向泽国讨还。”
“侯爷言重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在北晋眼中,若是小小泽国胜过太子和侯爷的安危,在下也无可奈何。”秦疏抿着嘴,易缜的意思他不是听不懂,但分明不甘心,最终没有忍住,说出口来。“说来说去,侯爷不就是想从容脱身,又想要太子平安,却不想拿出任何好处来交换,那里有这样便宜的事?”
他之前言语一直恭谦有礼,此时被惹得激愤起来,后面这话说得稚拙单纯,反而更像他这个年纪的言语。易缜摸着手腕上被连番捆绑勒出来的伤痕,原本准备反驳几句,心中所想偏偏被他一语道破,不由得微微愕然,最终什么也没说。
还是秦疏平静下来,瞪他一眼:“要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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