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摆得满满当当的食案前坐下,纵是金齑玉鲙,水陆齐陈,也仍是满心厌烦,连紫檀象牙镶玉银头箸都不想拿起来。
他勉勉强强地用了半碗牛肉蒿叶羹,只觉味同嚼蜡,委实难以下咽。
这半碗用罢,任是谁来相劝,也无济于事了。
他起身沃盥,然后登车而去,徒留春陀和太官令短吁长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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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刘彻愁云惨雾地赶赴承明殿时,甘宁院中的阿娇也正自犯愁。
她想去长门宫……噢现在还叫长门园中的那栋望楼看看,究竟是有什么神奇所在,居然能让她坠回十多年前?
可长门园在长安城外,便是母亲一年中都不见得去上一回,就更别说是她了。
什么样的理由,才会显得合情合理又不突兀引人注意呢?
但不等她思虑恂达,便听得青豆在外恭声叫起。
她心下一惊,这么快就卯正二刻了吗?
左右父母兄嫂都不在府邸中,只有她这一个说了算的,还不是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吗?
理由慢慢想就是了,总能想到的。
她这般想着,便轻轻嗯了一声。
静候于外的青豆忙整肃精神,领着众人鱼贯而入。
还是同平常一样,各有各的职责所在,只管安心做事就是。
可是——
寝室里间怎么跟遭了贼似的?
南窗半敞,锦掾簟席上碎片横飞,又是水,又是花,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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