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两处过,一处吹向南淮,一处吹向灵儿。
那是北方,反面是南方。
北方很安静,南淮像滚烫的岩浆。
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泪水滴入雪地中,皆不见踪影。
北寒学宫的那场大会,是与天下人为敌,是与神域为敌,是与苍生为敌。
苍生不知天下何为?
有人要他们知,要他们眼明。
南淮,雪寒梅,老秃驴,白剑,古海帝尊,酒上翁所要做的莫过于此。
如果世界错了,只要还有一位对的人,力量如蝼蚁,也要将天穹捅穿,站在众生面前将世界改正。
“我很喜欢吃鱼,但是不知你会不会做?”很久很久,南淮说道一句,啜泣着,声音干哑。
“你若想吃,我可以去学。”灵儿态度坚定。
“可我怕我会死,会回不来。”
“那我就天天烧鱼送到你坟前,给你挑鱼刺,给你将夏日蝉鸣与蛤蟆的故事,让你听知了在半夜发出的闹声,我会在你坟前慢慢变老,慢慢去见你。
此句说完,很久很久,再没有声音传来。
风雪吹过耳朵的声音刺耳而又尖锐,宛如刀子般,捅向胸口。
那场雪,最终吹向一处,南淮离开了天道山,没有回头,雪山空留些许脚印,深沉而遥远,追不上,舍不得。
仅仅有封信落在了灵儿的身后。
信上有座山,远在万里之外。
若要走,需七日长。
这是最后的答案,没有惊喜,没有恐惧,没有别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小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